2008年5月31日星期六

蔡順梅應公佈議員基金撥款去向

民主行動黨斗湖支部秘書陳泓縑01/06/08文告

蔡順梅應公佈議員基金撥款去向

針對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5月31日下午官訪沙巴,為本州帶來的豐收節大禮,不妨將此舉看作伯拉安撫沙巴民心,尤其是這2個月來不斷吵鬧的沙巴國陣議員,分派糖果給將有助於"穩定"伯拉的政權.無論如何,我們都歡迎以下的措施:

宣佈立即廢除沙巴聯邦發展局(JPPS),賦予沙巴發展局分配中央撥款的大權;
成立以副首相拿督斯里納吉為首的委員會全權處理本州非法移民課題,尤其是持IMM 13居留證的菲裔移民問題;
撥10億作為首相特別撥款;國會議員基金增加百萬;州議員發展基金增加40萬令吉;
擢升沙子民拿督卡瑪魯查曼教授為沙州大學校長,由6月18日生效以及委任尤索夫西郎擔任沙巴聯邦副秘書;
在金馬利國會選區建設300兆瓦天然氣發電廠;
豁免沙巴與砂拉越20%雞翅膀入口稅至今年8月31日。


至於豐收節大禮能不能貫徹其造福人民的目標,還要"聽其言,觀其行".尤其是首三項大禮的執行,更加需要人民的監督和聆聽在野黨的意見:


廢除沙巴聯邦發展局無疑是正確的,這將減少各政府部門權責重疊的情況,也消除了"吉隆坡不相信沙巴"的疑慮情緒.賦予重任的沙巴發展局有分配中央撥款的大權,尤其現在有額外的十億令吉撥款,撥款的方式,工程項目的發放,需要具透明度的操作,以及接受州議會無論朝野議員的資詢,以避免"十億不知何處去,貪官依舊笑春風"的結局.


非法移民問題已經是盤根錯節的老問題,也是計時炸彈,需要政府拿出誠意和政治意志來解決.現在成立一個以副首相為首的委員會,怎麼金馬利國會議員阿尼法這次不反對?難道納吉不是西馬人?不是只有愛沙巴的沙巴國陣國會議員才能解決非法移民問題?說到底,阿尼法一時一樣,其眞面目就是政客!回到這個委員會,到底是類似我黨顧問林吉祥所提議的皇家調查委員會還是阿尼法鍾情的國會特選委員會?它向國會負責還是內閣負責?它的成員是誰?等等細節,還沒有公佈.因此,人民別高興太早.伯拉政府的特色,就是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又一個委員會,但是問題卻未必獲得解決.獨立警察濫權調查委員會(IPCMC)到現在還沒有蹤影呢!


沙巴國陣州政府應該效法雪州民盟政府的做法,公平發放撥款.現在國會議員發展基金增加百萬令吉以及州議員發展基金增加40萬令吉,理應我黨的一州和一國議員都能獲得以上撥款.並且每個議員都必須清楚交代議員發展基金的撥款去向.可以參考雪州的做法,議員應該通過其個人網志公開款項去處.州政府也應該設立委員會,監督撥款去向.既然雪州民盟政府可以公平對待朝野議員,為甚麼沙巴國陣州政府不可以?反對黨的議員,不應該在個別選區撥款方面,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斗湖國會議員拿督蔡順梅博士,應該擁有作為眾國陣國會議員的表率的格局.我呼籲蔡議員設立個人網志,公開公佈其所獲國會議員發展基金的去向,清楚交代以百萬計的發展基金,何時獲得發放,打算如何應用.人民擁有知的權利.蔡議員應該明白,斗湖問題一籮筐,極需資源來處理.與其花時間澄清三十令吉不是蔡議員捐給一個求助者的小事,浪費報紙版位,不如盡心盡力為民服務,敢為天下先成為第一個公佈發展基金去向的沙巴國陣議員,那才功德無量,造福人民.

2008年5月30日星期五

国阵“沙巴帮”的表里不一

沙巴首席部长慕沙阿曼的胞弟金马利国会议员阿尼法阿曼再次在国会赢得镁光灯的聚焦。他继早前辞掉交通部副部长职位后再有创举:不愿担任首相兼巫统主席阿都拉委任与他的巫统国会议员俱乐部组长一职,只愿担任沙巴国阵国会议员俱乐部主席。由此可见,阿尼法认为盘踞沙巴权力核心的重要性高于什么全国巫统的后座国会议员组织。308政治大海啸促成了国阵内部的“沙巴帮”的形成。以阿尼法为首的沙巴国阵国会议员日益团结一致,以更强硬的态度为沙巴争取权益。

然而,这些国阵“沙巴帮”是否真心真意为沙巴争取权益?当民主行动党的林吉祥 在国会提呈紧急动议以成立沙巴非法移民皇家调查委员会时,国阵“沙巴帮”的表现就让人觉得党同伐异还是主导一切。必鲁兰国会议员兼国会副议长罗纳就拒绝林吉祥的是项动议。阿尼法则指责林吉祥捞取政治资本,并说没有任何外人比沙巴人更爱沙巴。他说沙巴国阵国会议员并不附和林吉祥的动议,是因为担心届时皇家调查委员会的成员不是沙巴人。他反建议成立国会遴选委员会,并说成员必须是沙巴国阵议员才能解决非法移民问题。

没有比“借口”更好形容阿尼法的说法。既然国阵“沙巴帮”真心真意争取沙巴权益,就没有任何符合逻辑的理由来拒绝林吉祥的动议。“沙巴帮”不愿符合林吉祥的动议,只有一种可能的解释——在还没有真正摊牌之前,国阵议员还是国阵议员,他们不可能超越党派立场来支持反对党的动议。换言之,就算目前国阵“沙巴帮”在国会如何吵闹如何表演仗义执言,他们还是有分寸地将争吵内容和范围局限在国阵内部的“争取”。

况且非法移民的课题,仍是一项沙巴国阵内部都各有盘算的课题,无论表面上是
如何的一致。事关沙巴巫统的选票基本盘,就与这些“新土著”息息相关。年前爆发的M计划课题,到目前都还没有解决。M计划的实行,乃通过移民引入的方式人为制造穆斯林人口。1970-2000三十年间高达400%的沙巴人口增长率,与同时段的砂拉越人口增长率(200%)相比,除了让人惊叹匪夷所思,更让人怀疑政治人口学的应用。1990年代国阵和团结党恶斗,更不得不依赖政治人口学,大量批发大马公民权和身份证予印尼和菲律宾穆斯林来平衡喧嚣一时的卡达山民族主义。所以,这才会有原本州内最大种族卡达山人口增长率(236%)竟然低于其他土著(631%);330万沙巴人口中估计175万是非法移民的怪事。

因此,历来在非法移民课题上持比较强硬的立场者,乃团结党、民统、沙巴进步党等。现在308政治大海啸之后,就算沙巴巫统领袖,也要针对非法移民课题发表强硬谈话,才能符合争取沙巴权益的政治议程。只是这些都是表态多于实际行动,试问政治人物如何可以得罪自己的选票基本盘?如今沙巴政治局势魅影重重——国阵议员在国会虽然表演得像反对党般敢怒敢言,但是也不敢利用在朝的资源来解决问题;在野的人民公正党领袖杰菲里则表演得像胜利者,到处说什么5月底6月初公布跳槽者名单。这样的政局,对于人民的权益,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倒沙行動首30天,行動黨繼續監督

民主行動黨斗湖支部秘書陳泓縑31/5/2008文告

倒沙行動首30天,行動黨繼續監督
市議會別說了就算,做事需要執行力

由行動黨發起的百日倒沙行動已經到了第一個月的分水嶺,是時侯盤點首30天的成績.無疑的,市議會主席拿督沙西杜在我黨議員黃仕平,友黨人民公正黨領袖拿督江漢明以及人民眾志成城的壓力下,作出了一定程度的改進.但是改進的深度和廣度,卻一而又在沙西杜不慎言行中暴露出"做少少事,領多多功"的惡劣態度.沙西杜根本沒有改過的意志,只是在人民給予的壓力下不得不作秀.在此,行動黨將會繼續百日倒沙行動,繼續監督市議會施政,直到人民滿意為止.

沙西杜沾沾自喜市議會的"功績",其中包括:
地方政府及房屋部長拿督哈芝芝近日訪湖,對市議會行政操作滿意.
地政及房屋部批准20萬來維修魚巴剎.
除了增加一些新的垃圾桶,市議會已經物色到一個佔地120英畝的新垃圾場,並得到地政及房屋部批準,目前等待環境局的建議書.
街童問題已在福利部,警方以及相關部門合作下取締.
向拿篤縣議會借兵射殺流浪狗.
確定一些地點作為車輛停泊位.
要求小販執照面對申請及更新問題時直接向他反應,杜絕第三者處理.

但是以上種種,除了第一點乃地政及房屋部長和市議會主席的官官相護,漠視民意之外.其他與其說是沙西杜的功勞,倒不如說是人民抗爭的勝利!就是因為6千多個市民簽名要求調走沙西杜,因為黃仕平州議員多番投書給哈芝芝,因為我們目標一致的倒沙行動,才換得了哈芝芝蒞臨訪湖,市議會在短短一個月內召開兩次月常會議,以及以上的改善措施.沙西杜,您別想邀功!您上任3年後才在壓力下首次出巡,不是作秀是甚麼?我們要的,不是因為應付時下的批評和壓力下的三分鐘熱度措施,而是長期延續下去的改善趨向.

況且,以上的一切只是改善的開始.許多時候我國擁有一流的政策,但是卻是三流的執行.所以,市議會的執行力更需要加強,需要受到市民大眾的檢驗.還有許多問題不勝枚舉,茲列舉重要如下:
市議會私營化計畫:沙西杜披露說9月1日開始垃圾承包商將換公司,試問如何招標,市議會如何通過?我們想清楚的了解.除了垃圾承包,諸如剪草種花美化市容工程,街燈維修等,其帳目必須經得起公正透明的檢驗.
巴剎及市容衛生情況:雖然有一些新增加的垃圾桶,並向拿篤縣議會借兵殺狗,市容衛生情況仍需努力.如丹戎巴剎的種種基本設施問題如排水溝,燈光以及樓下要求興建公廁,還沒有獲得解決.漁巴剎終於有了20萬的維修費,我們將會監督這20萬的花費.
濫用公共休閒地:萬眾矚目的莎賓都休閒地事件還沒有了結.此案將在6月開審,我黨將會繼續抗爭.
無故封路為商業活動:莎賓都封路為夜檔事件還沒有平息,現已有業主入稟法院,採取法律行動.市議會還沒有正式撤銷此封路舉措,市議員只會合理化封路擺賣的技術支節問題.
商業執照的申請:現在還沒有獲得書面黑字白紙明定處理申請的時限.關於第三者充當跑退的文化,如果沒有獲得市議會的首肯,哪能運作?
臨時停車場:本來丹洛街舊巴剎空地已經在市議會交通小組上通過為臨時停車場,但是如今市議會將此空地批准與遊樂場營業,致使臨時停車場計畫延誤.請問為斗湖市民解決交通阻塞的誠意在哪裡?
非法小販問題:有小販向我黨投訴,合法小販被取締,非法小販卻隻眼開,隻眼閉,請問這就是市議會的執行力?
垃圾管理問題:增加垃圾桶,開闢新垃圾場誠屬好事,只是目前的垃圾場問題尤其是通往其處的馬路維修也需要獲得注意.我們不要學摩羅帶州議員自掏腰包清理垃圾,那是指標不治本.我們要針對問題的短暫措施(目前垃圾場的維修),更要長遠之策(新垃圾場).我們將會監督新垃圾場如期動工完工.
市議會辦事效率:就如發佳地區規劃為重型車輛停泊位的地方,姑且不論該規劃是否妥當,許多私家車輛仍舊停在該處,如同向市議會挑戰.市議會竟然視若無睹,這樣的辦事效率,能讓斗湖市民信服嗎?

這就是哈芝芝滿意的斗湖市議會施政?從現在起70天後斗湖還是沒有改進,或改進程度讓人不滿.我黨將通過黃仕平州議員,在州議會上提出改革斗湖市議會的專案,為百日倒沙行動進行到底.我們也籲請全體市民不分政治背景.不分種族信仰,共同將這位在壓力下倉皇失措,對批評表現漠不關心,更可能涉及徇私舞弊的市議會主席沙西杜,發出最後一道通牒──"不改革,就得調走".

2008年5月11日星期日

双重税务须有双重义务

沙巴是全马生产原棕油量最多的州属,占全国三分之一。许多读者应该不知道,沙巴州政府一向来有向油棕业者征收7.5%的销售税,这是全马唯一一个州政府针对油棕业者所征收的税务。农业生产占了沙巴出口产品的大半,其中又以油棕为多。在其他经济领域没有油棕业如此蓬勃发展的情况下,沙巴州政府额外征收税务,为州政府维持税收来源,以资发展,本无可厚非。可是事实往往不是纸面上的那样。

最简单的例子,无过于许多棕油园丘的基本设施,不止匮乏,连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达到。莫说水电由于太过偏远政府无暇顾及,按理说既然油棕业者承担了州政府税收的大半,那些通往油棕园丘的马路,我们不要求高速公路的素质,也得要求一般州政府公路的情况。可是只要你有机会到拿笃Jeroco路和古纳Tingkayu路一游,这些油棕园丘和油棕厂星罗密布的地区,竟然连标准的公路都没有,进出都得在颠簸的石子路上耗去不少时间。还了税务竟没有报以服务,试问这些7.5%销售税去了哪里?

眼看原棕油价格上涨,油棕业者可以享受勤苦的报酬之时,联邦政府却宣布在食用油稳定方案(COSS)下,需要向油棕业者征收额外的油棕税。原棕油价格跟随市场步伐,可高可低;食用油却是统制品,价格由政府决定。所以,政府必须津贴因为原棕油价格上涨而蒙受亏损的食用油提炼者和包装者,以稳定食用油顶价。额外的联邦油棕税务如下计算:凡100英亩以上的油棕园丘,当原棕油价格超过1500令吉时,每100令吉的原棕油涨价就征收2令吉的税务。

无须质疑,要稳定食用油顶价需要政府津贴,乃天经地义;但是政府需要多少钱来津贴食用油业者呢?种植与原产业部长陈华贵从去年五月到七月的说词,共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五月期间提到征收6亿6120万令吉,津贴需要3亿5000万令吉;八月的最新版本则是征收8亿5500万令吉,津贴需要7亿8800万令吉。若以原棕油维持2700令吉为计算,联邦政府将征收17亿9000万令吉!总括一句,津贴之余多出来的税收,联邦政府是不是打算归还于油棕业者?民主行动党已经计算了出来,联邦政府因为原棕油价格上涨,在目前的所得税框架下可以征收额外的4亿令吉税收。这4亿令吉不足够补贴陈华贵部长五月版本的3亿令吉津贴吗?

对于沙巴的油棕业者来说,本来沙巴原棕油出口需要背负更多的运输费用,又要缴纳7.5%棕油销售税,如今又要津贴食用油业者,试问那些小园主如何能蒙受原棕油价格上涨的好处呢?政府向油棕业者征收双重税务,是不是意味着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对沙巴油棕业者有双重义务?义务一:满足油棕业者的基本实施需求,马路水电匮乏多年没有改善;义务二:确保油棕业者“耕者有其地”,沙巴东海岸就有许多耕耘该地数十年却在晚近获告知强占土地,然后土地充公后转卖给大集团的事例。食用油稳定方案虽说为了广大的百姓人民,可是获津贴的食用油业者都是大财团,征收税务的对象却有许多小园主。税务的设计,怎么看来看去都是图利富人的呢?

双重棕油税用去哪里?请看拿笃Jeroco路









我在5月6日车陷在拿笃Jeroco路的烂泥中。请看附图。

阿尼法阿曼和慕沙阿曼

沙巴首席部长慕沙阿曼的胞兄阿尼法阿曼(金马尼国会议员)继早前不愿接受联邦副部长职位的安排之后,在国会殿堂上更语出惊人,说出沙巴人住在豪宅的厕所旁,不排除为了沙巴人的权益而跳槽的言论。阿尼法的发言获得许多沙巴巫统国会议员一唱一和,计有国阵后座议员俱乐部副主席邦莫达和早前同样辞掉副部长职位的加布,并在国会辩论后获得许多沙巴政治人物不分朝野的积极回响。

这就是沙巴巫统与半岛巫统不一样之处。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连半岛的巫统政治人物都可能考虑跳槽人民公正党,一个根本是移植过来的沙巴巫统,会不会继续效忠巫统到底,是非常耐人寻味的。阿尼法阿曼的小动作不断,越发让人感觉到他“项庄舞剑,旨在沛公”。表面上是在国阵内部争取沙巴权益,实则是利用这个黄金机遇增加讨价还价的本钱。相对于阿尼法放话“跳槽无错论”在国会放火,首长慕沙阿曼在州议会上灭火,不断说没有沙巴国阵议员为了利益跳槽。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政治人物越说不会发生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问题是:阿尼法是不是慕沙的棋子?还是沙巴政坛上另一对如百林和杰菲里般的兄弟阋墙?谣言和分析判断是否属实/落实,则留待事情的进展。如果属实/落实,则沙巴政治则会迈向另一个阶段:由原本执政精英集团分裂出来的两线制,或回归至1994年之前的“政党只不过是个别政治人物的政治载体而已”的政党体系。“阿尼法”们可以在沙巴巫统继续其政治斗争议程,也随时可以成立另一个沙巴政党继续其声言的议程。人民公正党全国副主席杰菲里再次发言:将有一个沙巴政党加入人民联盟,绘声绘影好像煞有介事。

引诱沙巴国阵人马跳槽,必定有着不少幕后的交易,可能是政治地盘的划分、也可能是答应不调查他们涉及的弊案。让我们想象一下“阿尼法”们甚至慕沙过档民联后的状况:由沙巴国阵/巫统原班人马执掌的新沙巴民联政权,将会比现在更强势。目前刚召开的沙巴州议会就极其生动地表现出慕沙强势的一面。他会怒斥新科登场的州议员,直到这些州议员道歉为止。他说沙巴州政府征收的7.5%棕油销售税只向大型园丘公司开刀,而无视这些大公司和收果中心直接从小园主扣除税务的事实,极尽指鹿为马之能事。

2008年与1994年的不同之处在于,如今的沙巴只有分别在州国议会各拥有一个民联议员(同是民主行动党籍的斯里丹绒区州议员黄仕平和亚庇国会议员邱庆洲),人民公正党则全军覆没;而1994年的国阵掌握了可以威胁团结党简单多数的议席。如果沙巴青蛙重出江湖,虽然能够帮忙安华夺取联邦政权,但是这势必伴随着人民公正党和民主行动党在沙巴屈居小党位置的风险。到时,强势的是地方诸侯,不是原自半岛的民联政党。

民主政治的可贵之处,在于权力在各方竞逐的过程中会起到平衡的作用。如果安华急着当首相而四处拉陇沙巴的政治人物,最后的结果将是地方政权换汤不换药,也失去了民主政治就是权力平衡的真谛。马拉西亚的民主化真的需要以沙巴政治换汤不换药作为代价?这个才是沙巴人在民主化过程中的边缘化!

原载《星洲日报》六日谭兼容并蓄专栏

國會議員蔡順梅應該堂堂正正支持撒沙/倒沙行動

針對國會議員拿督蔡順梅博士對人民公正黨的萬人簽名撒沙行動和民主行動黨的百日倒沙行動所做出的評論,我高度讚揚拿督蔡順梅博士首次打破政黨政治藩黎說出真話,"不能妥善處理民生跟源問題,就只好退位讓賢,讓能者來領導".看來,蔡議員是認同我們撒沙/倒沙行動目標的.

拿督蔡順梅博士的評論,可說是大吐苦水.諸如"在大選,人民是老闆,可是平時公務員是老闆","人民已到忍無可忍的地步","真正治國者不是內閣正副部長,因為五年後調動更選,或可來可去,身為公僕的公務員才真正老樹盤根","斗湖市議會的效率,大家心知肚明"等,最後更慨歎"不把這筆帳記在執政黨身上都幾難".

就如蔡議員所言,由於"身為公僕的公務員才真正老樹盤根",像沙西杜般的小拿破崙,在全馬各地都有.為甚麼公務員才是老闆?部長卻要配跑?妹仔大過主人婆?只因為地方政府乃民事官僚體系委任,不是民選,就沒有向人民交代的誘因.就算你人民不滿意我的表現,只要官官相衛,我還是做我的市議會主席.所以,在3月8日政治海嘯之後,我認為除了在國會和州議會選舉上讓當權者大吃一驚,在地方政府的事務上,人民也要學會對官委市議會主席惡劣的表現說不,練习如何運用人民公意,表達出我們的不滿.

其實不管撒沙/倒沙行動,看似對人不對事,好像只和沙西杜過意不去.然而,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有通過對市議會主席的表現作出評估,才能產生殺一警百的效果.讓州地方政府部長哈芝芝驚覺斗湖市議會的失職.斗湖地方施政,才有變好的可能.當然,更長遠的目標,乃在人民聯盟執政之後,地方政府應該改為民選制,還我民主第三票.(第一票投國會,第二票投州議會)

既然如上所說,那麼蔡議員更加不能坐視不理.不能將全部責任推在斯里丹戎州議員黃仕平的身上,說甚麼"希望其好好處理這地方政府建設,行政偏差不足之處,從新檢討,才不辜負斯區人民的委託."要記得,斗湖市議會不是斯里丹戎市議會.雖然地方政府長官委派乃州政府權宜,但是身為斗湖國會議員的蔡順梅,如果認同我們的撒沙/倒沙行動,也應該要據理力爭傳達人民的心聲,才同樣不會辜負斗湖國會選區人民的委託!

或許蔡議員還在斤斤計較斯里丹戎區的選票輸給民主行動黨,但是只有更加努力為斗湖人民服務,尤其是斯里丹戎區的人民,才能將斗湖華社對您的認同贏回來,也才能將失去的尊嚴挽回.眼前就有這麼一個不分朝野共同為地方政府建設努力的機會,如果您認同我們撒沙/倒沙行動的目標,就請堂堂正正站出來.斗湖人民將給您熱烈的掌聲,我也不枉敗在您的手下.

難得蔡議員一口氣說這麼多真話.只是需要更多鼓勵為人民勇敢地站出來.現在是沙巴朝野政黨共同說出沙巴人心聲的時候,連阿尼法阿曼(金馬利國會議員)都敢在國會上大聲說出為了沙巴權益不惜跳槽,您蔡議員難道不能效法在位時的劉榮華摩羅帶州議員,敢敢為了斗湖人民缺水問題而要求斗湖水務局總監調職?現在就敢敢站出來,共同將這位魚巴剎每月徵收1萬8千令吉卻連屋頂都沒有錢修的無能市議會主席請走!

感激沈寶發指教,但是更需要解決問題

針對前任國會議員沈寶發局紳對我黨斯里丹戎州議員黃仕平"收集資料據理力爭"的指教,我黨僅代表黃仕平同志表示感激.由於這是第一次火箭議員在沙巴州議會發言,缺乏經驗在所難免,附加上環顧州議會60名議員中只有一名在野黨議員,以一對五十九的懸殊場面,能夠獲得人民大眾普遍"出發點為人民,動機良好"的贊賞,我黨認為這是好的開始.當然,人民對我們的期待遠遠不止於此,我黨上下時常銘記於心,必定竭盡所能為民服務.

我們並沒有退縮,也不是沒有據理力爭.而是當時的情況可說是"有理說不清".我黨已經準備好種種資料,可惜當時首長怒髮衝冠,黃仕平同志還沒有把要說的話說清楚,就已經被打斷發言,並硬硬說黃仕平同志是"頭家斗士",不是"人民斗士",蒙上這樣莫須有的罪名.當時黃仕平同志有兩種選擇:一是繼續以硬碰硬,然後被全部國陣議員打壓,甚至不惜被趕出州議會;二是以退為進,尋找機會再次在州議會出擊.黃仕平同志選擇了後者,因為火箭除了要敢怒敢言,但是更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至少黃仕平同志能夠將生氣的慕沙冷靜下來.我們不想斗湖因為選了個在野黨州議員而受到國陣"沒有發展"的打壓.也不想在州議會提出的種種問題因為在野黨議員的身分而被忽略,所以在策略上更需要迂迴出擊,如果以柔克剛也行不通,最後才不惜攤牌,為人民利益而站穩腳步.

回到首長慕沙的反應,已經有許多種植人挺身而出,指出慕沙關於"州政府只有向大型園坵公司徵收7.5%原棕油銷售稅"是錯誤的並具誤導性.姑且當作州政府的本來意愿真的是如此,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型園坵公司和收購商將此稅務轉嫁在園主身上.我黨將會竭盡所能,通過與慕沙見面\會談\州議會的發言種種方式,誓言解決問題.如果州政府沒有意愿想向小園主抽稅,那麼就應該立法禁止大型園坵公司和收購商繼續在購買原棕油時直接扣除此稅務.當然,種種細節需要斟酌討論.除此之外,棕油稅應該首先用於種植人的福利和基本設施,如福利基金和修補道路.這是我黨的鬥爭方向,不是只有以硬碰硬才是我們的鬥爭方式.鬥爭方式可以改變,但是鬥爭的方向從來不變!

如沈寶發局紳所言,就算他當時身為國陣議員,也面對"聯邦政府根本沒有正視人民的申訴和採取積極的應變態度".所以,身為在野黨議員,黃仕平同志應該更具策略性地爭取,不然,就落得沈寶發局紳您一樣的下場,空有資料在手卻空手而歸.只有提出問題而不能解決問題,是於事無補的!我們呼籲沈局紳除了提出指教,更應該利用身為國陣前任國會議員的身分,通過國陣內部的管道讓首長慕沙知道人民的心聲,應用在任時的資料繼續為小園主據理力爭.現任國會議員蔡順梅表示不滿意種植與原產業部長陳華貴在國會的答覆,表現可圈可點.現在是不分朝野共同為人民服務的時候.沈局紳您與期冷言冷語潑冷水,不如加入為種植人討回公道的行列!

我們是務實的在野黨,不是為反對而反對的反對黨.至少我黨黃仕平同志初試啼聲,提出的問題都能獲得解答.計有摩羅帶垃圾場道路,營業執照更新和申請程序,水流失問題,休閒地問題,電供問題,停車場問題等.我黨稍後會舉行記者招待會,一一交代.

2008年5月1日星期四

最新内阁、国会人事变动,反映沙巴进步党、斗湖国会、妇女三重边缘化

民主行动党斗湖支部秘书陈泓缣2008年4月20日文告

最新内阁、国会人事变动,反映沙巴进步党、斗湖国会、妇女三重边缘化

随着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宣布新的三名人选,以填补联邦内阁的副部长空缺,以及国会后座议员俱乐部的正副主席之人选,反映了沙巴进步党、斗湖国会以及妇女三重边缘化,乃是活生生的事实,令人难堪。

沙巴进步党边缘化:内阁的三名替补副部长人选,都是属于巫统的固打,都是巫统内部的替换(彭亨的人选代替彭亨的,两个沙巴的空缺就由沙巴巫统议员顶替)。诚如沙巴进步党主席拿督斯里杨德利所说的,“并不能说有关决定,增加了沙巴在联邦中央的代表性。”身为全州国阵内部最大华基政党的沙巴进步党,虽然在刚过去的大选中获得100%全胜纪录(二国会四州席),其联邦代表性竟然比不上只有区区一个山打根国席的自由民主党(虽然我党候选人章翠玲要上诉,拿督刘伟强依然受委为联邦副贸易部长)。这再次说明巫统玩弄以华制华的游戏,并没有因为政治海啸而结束。难道沙巴进步党还要继续看巫统眼色做人?

斗湖国会的边缘化:本来加拉巴干国会侯任议员加布呈辞、不要担任联邦副环境部长,这个空缺可以让毗邻的斗湖国会侯任议员来填补。毕竟加拉巴干在2004年大选前是属于斗湖国会选区内。虽然笔者败给拿督蔡顺梅博士,但是出于“爱斗湖”的心,却不得不指出沙巴地区权力平衡的重要性。眼看斗湖虽然身为州内第三大城市,但是无论经济上的拨款、政治上的代表,都与山打根输整条街。山打根有正副首席部长(以及兼任的州财政部长、州基本设施部长)、有州青年体育部长、有联邦副贸易部长、斗湖只有一个州助理部长。若将仙本那国席算进来,才勉强多一个联邦正部长。山打根有继拿笃之后的第二个棕油工业群集中心、有不断完善的公路系统(北环大道、扩建飞机场路),斗湖没有任何大型工业计划、连小小的张天文路都要争取良久施工缓慢拨款缺乏,更遑论说要扩建新安路和北路。斗湖没有得到应有的拨款和政府的重视,是边缘化的第三大城市。

妇女权益的边缘化:邦莫达受委为国阵后座议员俱乐部副主席,则是对妇女权益的极大侮辱。此君以率开黄腔侮辱女性议员而恶名昭彰。去年5月9日,我党霹雳州华都再也区(Batu Gajah)国会议员冯宝君发言质疑新修复的国会大厦发生漏水事件,却遭邦莫达和马六甲野新区(Jasin)国会议员莫哈末赛益(Mohd Said Yusof)羞辱,反讥冯宝君“每月也会漏一次”,引起哗然,并遭受朝野妇女团体的群起鞭挞。在大选前夕,性别平等联合行动组织对数名包括邦莫达在内,被认为是“大男人主义惯犯”的原任国会议员仍获得提名参选而感到遗憾。最重要的是,看来邦莫达没有任何悔意,当受询及担任副主席后是否会谨慎发言时,他表示会继续现有的作风,“我会做出反击,我是一名斗士”。笔者也曾针对邦莫达再次受委候选人而质问拿督蔡顺梅博士如何自圆其说捍卫女性权利,可惜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民主行动党呼吁斗湖人民,认清目前局势,认清国阵的本质,不必要对国阵存有任何自我改革的幻想。连邦莫达都可以做候选人并在中选后担任国阵后座议员俱乐部副主席,而保持100%全胜纪录的沙巴进步党连一个联邦官职都分配不到、斗湖国会严重被边缘化的事实,提醒我们,票投给国阵,绝对是一项错误。

把握黄金机遇,争取沙巴权益——大选之后的沙巴政局及其矛盾

把握黄金机遇,争取沙巴权益
——大选之后的沙巴政局及其矛盾

一:怎样形容目前的局势?

目前的局势,乃第十二届大选之后,巫统一党独大的国阵制度崩溃,沙巴政治领袖企图利用手上增加的筹码,为自己谋求更大权力的博弈过程。1994年之前,沙巴政党政治基本上是个多党林立、易变性高和分裂度高的体系。1994年国阵执政所造成的转变,乃是沙巴政治稳定下来形成以半岛政治为楷模的巫统霸权体系。上一次2004年大选的结果,印证了这个巫统霸权体系的稳定性。可是今年的大选,半岛政治狂吹反风,巫统霸权体系的稳定性首次受到动摇。五州政权落入在野党的手中,连带皇室势力的崛起,在在让阿都拉饱受“跛脚鸭”首相兼巫统主席之苦。

说起来东马两州的国阵议员也得感谢成功否决三份二国会议席、执政五州的人民联盟。第十二届大选之后的政治新格局,凭空让东马两州的国阵成员党增加了议价空间。不是民心思变,东马两州也不会从国阵内部的边缘走向能够影响大局的主流州属。这边阿都拉亲身拜访,那边人民联盟伸出橄榄枝提供跳槽配套,真是左右逢源。所以,这个历史性的黄金机遇,东马两州应该充分把握。尤其沙巴州,必须站在重新检视立国20条款的基础上,讨回失去了的权益。

既然沙巴州领袖应该把握黄金机遇,讨回失去的权益,那么要怎样讨?继续呆在国阵内部讨价还价,还是应该争取最好条件跳槽人民联盟?一向来政治青蛙横行的沙巴州,是不是会发生如人民联盟实权领袖安华所说的——沙巴国阵议员跳槽,并最迟在9月16日(马来西亚成立日)成立新的联邦政府?谁是跳槽者?在什么条件下跳槽?跳槽在政治道德上是对的吗?种种问题,预料将接踵而来。

二:争官职还有多少空间?

稳住国阵江山,东马两州的国阵成员党居功至伟。有鉴于此,群雄并起的沙巴政治,焉会放过讨价还价的机会?首先是争官职。沙巴巫统领袖包括州副秘书马稀迪(沙巴巫统的卡杜社群代表人物)连续放话大谈内阁排阵的不妥当,表达沙巴巫统的不满,要求依照胜选的比例来委任阁员;首席部长慕沙阿曼的胞兄阿尼法阿曼(金马尼国会议员)不愿接受联邦副部长职位的安排,都是沙巴巫统意欲施加的压力。

可是需要了解的是,不是每个辞官归故里的政治人物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稍后方辞去联邦副部长职位的加布(加拉巴干国会议员)的理由就可能不是同一个调子。就像其他的地方政治,沙巴政治一向来都有互不统属的派系。加布在沙巴巫统里不属于慕沙阿曼的阵营。阿尼法为了权力而以退为进,加布则可能为了其他理由而呈辞。

呈辞谣言四起的最高峰时期,甚至连沙巴巫统在联邦内阁部长级人物沙菲益(仙本那国会议员)也榜上有名。召《马来前锋报》点名盛传将会辞职的沙菲益,是慕沙阿曼在党内的最大竞争对手。大选之前一度传言慕沙阿曼的首席部长位置不保,由沙菲益弃国攻州接任。沙菲益被委任文化艺术部长,根据阿都拉首相的描述,这是一个莱益士都会哭泣的官位。沙菲益接连失利(失去担任首席部长的机会、被调任小部门),都是他呈辞谣言四起的原因。

除了两名国会议员拒绝受委联邦副部长,沙巴巫统异议派系“六君子”(包括加布和京那巴当岸国会议员邦莫达,以及一些不获上阵的前议员)觐见阿都拉。种种小动作让正当性脆弱的阿都拉在这时不能不碍于政治现实而有所对策。于是阿都拉亲自拜访东马两州,出招稳定军心——聆听州国阵领袖的心声,积极拉拢东马两州议员,以应付甚嚣尘上的人民联盟“在国会将提首相不信任动议”。

这一回合的结果是:沙巴巫统的班迪卡阿敏将是首位受委国会下议院议长的东马人;口不择言的邦莫达也受委国阵后座议员俱乐部副主席。唯有新的内阁排阵不尽如人意,并没有增加沙巴的代表性,只是得回本来的沙巴巫统固打。

如果连沙巴巫统只获得议长和国阵后座议员俱乐部副主席的回馈,其他要争取官职的国阵成员党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空间?无怪乎身为全州国阵内部最大华基政党的沙巴进步党,虽然在刚过去的大选中获得100%全胜纪录(二国会四州席),其联邦代表性竟然比不上只有区区一个山打根国席的自由民主党。在争取官职失败后,进步党唯有以“还有比争官职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为下台阶。

三:争权益更加无需妄想?

但是若把握黄金机遇等于为自己升官发财,则政治领袖愧对于民矣。相对于以上的争取官位,也有争资源争权益,趁势争取落实解决数项困扰沙巴日久的问题。

其中一项沙巴国阵的要求,乃废除沙巴联邦发展局。沙巴联邦发展局,是随着1990年代团结党退出国阵后成立的“统战”机构。作为发放联邦拨款的管道,沙巴联邦发展局的功能主要是以资源发放换取选票和朋党的忠诚。可是沙巴自从15年前由国阵执政以来,这个具备重叠功能的联邦发展局并没有被废除,这明显是吉隆坡不相信沙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沙巴国阵还不乘机夺回资源发放的权力?

在沙巴国阵成员党之中争取权益方面走得最远的,莫过于失意联邦内阁官职的沙巴进步党,以及纯卡达山杜顺姆禄政党的民统。在上周日举行的第十三届党代表大会上,该党主席杨德利的政策性演讲,更可说是目前为止最激烈的沙巴国阵内部言论。杨德利明确表示沙巴应该利用这个已经打开了的机会之窗争取回沙巴的权益,其中包括更大的施政自主权、检讨国阵现行政治架构、州首席部长由本州自己决定。另外,备有十四项课题的沙巴课题文件也在党大会上派发。这些老掉牙的课题包括非法移民、关闭沙巴联邦发展局、本州不公平的双重棕油税收、东西马价格应该统一等。

至于民统方面,其主席兼首相署部长东博继去年公开声称我国是世俗国之后,现在更呼吁设立皇家调查委员会来解决非法移民问题、解决沙巴基本设施落后问题、以及要求国家石油确保沙巴与其他石油州属获得平等的权利。

其实无论进步党或民统所提的种种,都是团结党时代“沙巴人的沙巴”政治理念的某种重复。除了巫统未必那么关心非法移民课题之外,以上种种课题都可说是沙巴朝野政党的共识。民统要求国油在沙巴建造石油提炼厂,与人民公正党倡议的“议员跳槽配套”(从5%增加至20%的石油税于沙巴州政府)出发点一样,只是要求的程度不同而已。

弱势首相阿都拉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回应这么多要求。争官职还能在人事上调动,争权益则牵一发动全身,不能仓促答应。别说那些老掉牙的沙巴权益问题,连一项最简单的要求——废除沙巴联邦发展局,目前还没有通过吉隆坡内阁的“考虑”。如果阿都拉这么快就放弃发放资源的权力,还有什么办法能挟持这些拥兵自重的诸侯?

四:跳槽配套有多吸引?

相对于阿都拉的迟疑,人民联盟(民盟)则毫不犹豫宣布沙巴国阵议员可以享有的跳槽配套。其中最吸引的,莫过于石油税。根据初步估计,20%的石油税相等于18亿令吉,也等于2008年州财政预算案估计的沙巴州政府年收入。也就是意味着,若20%石油税落实,等于州政府收入两倍增加。至于这20%石油税回馈沙巴之后,加上石油价格升高但是民盟允诺不调高国内油价,会不会加剧中央政府财赤,就留待下回分解吧!

许多沙巴巫统领袖都说沙巴国阵领袖都是有尊严的,不会为了利益而跳槽,甚至批评安华言论全是政治伎俩,安华是权力狂等。但是至少两位巫统重量级领袖,都不敢对安华言论掉以轻心。副首相兼巫统署理主席纳吉和扬言挑战党主席职位的姑里,前者发表力阻议员跳槽;后者则强调沙巴巫统与半岛巫统的不一样、沙巴巫统议员可能跳槽的言论。

两名政治评论员王建民和杨允运(Oon Yeoh)在《当今大马》(http://www.malaysiakini.com.cn/)网络媒体上撰文表示,东马议员在这届国会任期内的144名国阵议员中占55人,因此民盟必须成功拉拢到一些砂拉越土保党和沙巴巫统的国会议员过档,才能拥有执政的合法性。因此安华选择9月16日为最后期限不是毫无理由的。不过,这不是一项简单任务。在砂州71席州议席掌握35席的土保党,以及在沙州60席州议席掌握32席的巫统看来都非常坚定,因此要拉拢这些议员跳槽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他们分析:“安华可能有能力引诱全部不是沙巴巫统和砂拉越土保党的议员跳槽,数目多达27人,然后在半岛拉拢另外3人,以凑足所需的30名议员数目。但是,这些政党如果不能掌握州政权,他们是不会跳槽。”
然而,困难不代表没有可能。著名部落客RAJA PETRA 认为,只要安华允诺沙统(沙巴第一个回教徒土著政党)重生,沙巴巫统的蠢蠢欲动分子,就有去处。(见http://www.malaysia-today.net/, 〈So, Are The Sabah MPs Crossover or Not?〉)但是,与其重建一个过去式政党,不如另立新党。沙巴巫统的这些考虑跳槽者,极大可能不是通过加入公正党的方式来加盟,而是通过成立另一个沙巴本土政党作为活动平台。重新掌握州自主权,本来就是沙巴政治人物不分朝野的最大公约数。

安华要撼动沙巴政坛,就不能只有沙巴巫统的旧部和旧识跳槽,也同时需要代表两大非土著社群的国阵成员党的加盟。目前的沙巴国阵内部,共有两大本土华基政党:自由民主党和沙巴进步党;也有三个卡达山政党:团结党、民统和人团党。它们可能如评论员所说的全部跳槽去民盟吗?我认为未必。预料可能出现的变局是:这些相同属性的政党若A政党留在国阵,则B政党就跳去民盟。

那么,谁是第一个回马枪反出国阵的成员党?舆论认为,在华基政党方面,最大可能的当代吕布(三国名将,刘备称其为“三姓家奴”),就是由杨德利领导的沙巴进步党。(详细可参阅曾某在4月16日《当今大马》网站上的〈杨德利,小心玩火自焚!〉。)另外,根据立克在《亚洲时报》5月1日的〈解读沙巴进步党发出的呛声〉透露,当年在联邦须拨款三千万令吉资助沙巴华教谈妥后,进步党就加盟国阵。18亿的石油税不会比三千万令吉的华教拨款吸引吗?

卡达山政党方面,则可能是首相署部长东博领导的民统。东博也曾召《马来前锋报》点名盛传将会辞职首相署部长。第九大马计划中期检讨大会上,进步党籍的谭业诚和民统总秘书威弗烈都强烈批判国阵政府边缘化沙巴,并质问:“中央政府还要沙巴吗?”如果没有党领导层的默许,相信这两位政治人物不会大放厥词。

结语:青蛙扑通逼变天是好事吗?

谣言和分析判断是否属实/落实,则留待事情的进展。如果属实/落实,则沙巴政治则会迈向另一个阶段:由原本执政精英集团分裂出来的两线制,或回归至1994年之前的“政党只不过是个别政治人物的政治载体(media)而已”的政党体系。

2008年与1994年的不同之处在于,如今的沙巴只有分别在州国议会各拥有一个民盟议员(同是民主行动党籍的斯里丹绒区州议员黄仕平和亚庇国会议员邱庆洲),人民公正党则全军覆没;而1994年的国阵掌握了可以威胁团结党简单多数的议席。如果沙巴青蛙重出江湖,虽然能够帮忙安华夺取联邦政权,但是这势必伴随着人民公正党和民主行动党在沙巴屈居小党位置的风险。引诱沙巴国阵人马跳槽,必定有着不少幕后的交易,可能是政治地盘的划分、也可能是答应不调查他们涉及的弊案。

那么,到底安华引诱沙巴国阵成员党加盟民盟,是宣扬弃暗投明促进民主转型,还是漠视选民意愿、对民主的背叛?或许这就是哲学家李泽厚一向爱说的历史的二律背反——历史总是在矛盾中前进。如果马来西亚的两线制,需要安华这位前副首相来完成,并且是采用1994年(是年沙巴团结党州政府因为青蛙而倒台)他已经驾轻就熟的引诱对手跳槽的手段,相对于民主转型的神圣目标,可谓讽刺啊讽刺!


(本文纯属个人意见,重整改写自《星洲日报》〈六日谭—兼容并蓄〉三期专栏)